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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比特矿:矿主把硬币当成信仰,哪怕吃泡面也是如此

imtoken有usdt钱包地址吗 2023-07-12 05:10:23

这里是中国西南地区最偏远、最贫困的山区之一。山腰上,皮肤黝黑的彝族孩子正在挖土豆。在山坳里,Jano 的水电站日夜不停地挖掘——矿井隐藏在互联网的最深处。

作为水电站的老板,加诺说自己是圈子里最后一个开始挖矿的。他后悔自己的犹豫不决:四五年前入市的朋友已经身价上亿,但他是在半年多前市场最鼎盛的时候才入的。他借了90万元,砸成一个盒子大小的盒子。在矿机中。随着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价格的大幅跳水,成本的回收依然遥遥无期。

一个夏天持续的暴雨让记者从北京搜索到这里。在县城坐了飞机、绿色的火车、黑色的汽车后,来到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县的大山里,试图寻找一个被淹的虚拟货币矿。网上流传着一张矿工清理被沙子覆盖的矿机显卡的照片。国内外盛传:四川暴雨引发的洪涝,使建在西南深山的大大小小的矿山,如蝴蝶一般被淹。这种影响削弱了全球比特币挖矿算力。

在甘洛,几乎每年夏天都会下大雨。素有“水电王国”之称的120多座水电站,密集分布在山区和山谷之中。哪里有便宜电,哪里就有矿,甘洛成为我探索的突破口。

原来这只是一个误传,照片是云南一个小矿被淹。火车驶近甘洛,湍急的河水泄洪,水位逼近岸边。人们从火车座位上站起来,惊讶地看着窗外。在寻找水电站的路上,有飞石一路滚落。但是当我走进矿场时,矿机风扇的嗡嗡声是正常的。即使因为大雨,它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活力。

原因其实很简单。四川的矿山都是建在水电站的,几乎没有被淹的可能。肥沃的雨水和山洪是电力生产的保证。它们是大自然的馈赠,成为虚拟世界挖矿程序的能量支撑。矿主最难忍受的是漫长的冬季,在这五个月的旱季,矿山不得不搬迁或关闭一半的机器。

他们参加了历史上最大的算力竞赛。甘洛只是在广阔的地图上闪烁的一个据点。过去五年,全网挖比特币的总算力增长了24万倍,超过了全球前100位超级计算机的总和10万倍。数据显示,这些挖矿算力中有58%来自中国,尤其是水电资源丰富的中国四川。凉山、阿坝、甘孜等孤零零的中小型水电站是重要的电力供应商。

挖矿算力飙升的背后,是低调矿主对财富的渴望。在甘洛的几天里,我遇到了几位矿主。让人有些意外的是,他们是水电站业主、网吧经营者,也是学历不高的老股东。在这股科技极客引领的挖矿浪潮中,他们是小镇上第一批感知泉水,等待机会的人。

路人知道挖矿,就赚不到钱了。

在去矿场的路上,车子很弱。随着山峦起伏。沿途山峦苍茫,云雾缭绕,飞瀑直下。偶尔路过村子,头发蓬乱的孩子们光着身子奔跑,妇女们聚在一起,赤脚坐在地上绣。

Jano 的一座水电站建在靠近河流的山脚下。很难想象,在这座不起眼的山峰附近,竟然隐藏着3个挖矿虚拟货币的矿场。

舒文打开铁门,一股热浪袭来。劣质的白色铝合金机架上,挤满了100多台灰色的箱形矿机,网线和电源线交织在一起。机身上的几个指示灯连续闪烁,绿灯表示正在与更广阔的虚拟世界交换数据。

这些矿工是移除了冗余设备并专门用于执行挖矿指令的计算机。它们是由几家中国公司专门开发的,具有超强的计算能力,他们不分昼夜地计算,试图破解每个系统设置的哈希难题。战利品是系统自动生成的虚拟货币。

舒文已经习惯了散热器产生的巨大噪音。当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烦人的嗡嗡声让他保持清醒。现在,如果噪音稍微减弱一点,他就根本睡不着——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和他的兄弟投资50万元,买了3台二手矿机,分别挖比特币、以太坊和莱特币。自2010年神秘人中本聪发明比特币以来,类似原理的虚拟货币层出不穷。它们不被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的政府认可,但由于它们具有类似于稀有金属的特性——总量是固定的,因此在矿工中非常受欢迎。

相比于金银等常用于储值的货币,这款数字产品的保管和转移更加方便:依靠一串密钥,人们可以绕过银行等第三方机构,实现全球化匿名个人之间的财富转移。

在矿工眼中,比特币是数字黄金,而发生技术变革的山寨币是数字银币和数字铜币。它们的市值不同,挖矿成本也大相径庭。共同点是,通过挖矿在系统中产生新币的速度会越来越慢,后来者的投资回报可能会越来越小。

“时间就是金钱”是这场疯狂的挖矿竞赛最好的注脚。世界各地的矿工都在争先恐后地分配更多的计算能力,并寻找电费较低的地方。不仅在四川的崇山峻岭,在鄂尔多斯的草原,在俄罗斯的沙漠、苔原和森林密布的西伯利亚,甚至在冰岛北极圈附近的熔岩平原,计算能力的光芒照耀着每一天和夜晚。

去年底,拥有几座小水电站的贾诺,在群里发布了出租矿井的广告。舒文的哥哥和他聊了一个小时,立即从成都某县赶往甘洛。山路太烂,常年坑坑洼洼,只有面包车和越野车敢开进去。

书文兄弟并不是第一个带着钱来拜访的。在他们两人之前,已经有四批老大前来考察,但都没有看中。与他们口袋里的资金相比,这家发电厂的发电量实在太小,无法养活他们计划的数千台矿机,以后不可能扩大产能。

舒文哥哥没有犹豫,当场要求和嘉诺签约。他开过网吧,做过电脑培训,还搞过域名等互联网产品。他坚信采矿是乘车的机会。投资股票十余年的舒文也看到了这个机会。他坚信,再过三五年,出去吃一碗面,就能买到比特币。

“如果你上街随便问,你知道某某的行业吗?如果你没听说过,这是最赚钱的时候。如果你在街上,大姐,你懂挖矿嘛,大姐说,我知道,我家有几台矿机,到时候肯定不赚钱。”舒文断言。

兄弟们为他们的决心而欢欣鼓舞。加诺答应把电卖给他们30毛钱后,又有一批外地老板来找他们,报价甚至涨到了40毛钱。

从开采金属矿石到开采“数字黄金”

在有凉山北门之称的甘洛,“采”这个词并不新鲜。这个只有一条狭长街道的国家级贫困县,因矿业带来的繁荣,一度成为大凉山的“小香港”。不过当时看得见摸得着的还是金属矿石。

这10年来,随着矿场逐渐被掏空和关停,又一个“挖矿”行业在更加隐秘的大山中悄然出现。

普通人对这个行业仍然知之甚少。当 Jano 与外界谈论采矿时,他经常被问到,“在哪里挖,你用挖掘机挖,你在河里挖。”但在中小水电站业主的圈子里,几乎人人都深谙这个生意的规则:早进场,做大做大,默默发财。

一位矿主估计,在四川,80% 能够并敢于开矿的水电站已经拥有矿井。要找到一个还能开矿场的地方,“已经很困难了。”

几经犹豫,加诺终于加入了这支新的“掘金浪潮”。 34岁初中一年级辍学,到西藏学习驾驶挖掘机。他获得了挖掘机技能大赛的冠军,后来成立了自己的挖掘机和塔机租赁公司。现在他在老家凉山采矿。横竖都在挖,但位置已经从尘土飞扬的工地转移到了虚拟货币洒满热钱的荒野。

在开始挖矿之前,嘉诺就已经听说了圈内挖矿致富的故事。

几年前,甘洛一家水电站的老板担心卖电。国家电网接不了这么多电,周边居民根本用不完。大量生产的电力只能被浪费掉。他在英国留学的女儿上网查了一下,无意中发现了比特币的东西。后来,老板成为了黑帮矿工中的先驱。

两年前,亚诺花了500万元买了几座小水电站。之所以开始水电,是因为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做的,“感觉钱稳了”。真正入行后,他发现水电站恢复原值的速度太慢了。购买机械和建筑的资金至少需要 9 年才能收回成本。 “对于年轻的我来说太久了”。

去年 12 月,比特币价格升至历史新高,达到 18,899 美元一块,接近 0.5 公斤黄金的价格。嘉诺再也忍不住了。他找朋友借钱,从深圳买了100台矿机。他开始在他的水电站开采以太坊和比特币。

因为根本不懂挖矿技术,贾诺让商家把机器的线都插好,打包寄给甘洛。随后,他多次用面包车将机器从县城拉回水电站。

舒文哥哥来到甘洛时,发现嘉诺只能开关机,矿机严重损坏。他调整了 Jano 的机器,调整了温度,他的每日收入增加了三分之一。

学习了挖矿技术之后,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这些天,吉亚诺很少去矿井。看守水电站的老人在空荡荡的机房里放了一张天篷床。嘉诺一发现微信上矿机下线了,立刻吩咐老人调整。

老人不明白矿机是做什么的。他的日常生活很简单,看矿机,看电视,用热水轮烤青豆。

Jano 密切关注另一边的价格。对于今年才入市的他来说,靠挖矿一夜暴富已成为神话。

去年比特币暴涨时,矿工缺货,任何地方都买不到。曾经有一位老板,10000元买了100台矿机,挖了一年多开矿比特币电价,卖掉矿机100多万元。

随着币价暴跌,矿机难卖,新机跌至冰点。嘉诺9000元买的机器跌到2000多元,离回报还差得很远。

但Jano强调他并不在乎一时的得失,他几乎从不卖掉自己挖出来的币。在计算收益时,他习惯性地乘以最高的硬币价格。进入会场才半年,他已经成为了虚拟货币的虔诚信徒,每天都在手机上饥肠辘辘地阅读相关信息。枕着马云的创业故事,他逐渐开始相信自己手中的虚拟货币是未来世界送给有远见的人的礼物。

矿机的钱还没还清,就跟朋友借了几十万元买了EOS和ZEC。中间币价暴涨,他没有卖出去,然后就全部回落。他没有气馁,坚信有一天自己开户时,会欣喜若狂地发现增加了几百万。

在很多朋友眼里,嘉诺痴迷于炒币,甚至有点疯狂。他感到孤独,不被理解。在一个小县城跟人谈区块链和去中心化,没人懂。

与一位从事工程的老朋友在县城散步,两人打得很拼。朋友再三劝说,“挖矿可以,炒币没问题。比特币是外国人的阴谋,想骗中国人。炒币只是短期的投资,长期来看,是外国人有的。”成功了。一个正在为中国洗钱的程序……”

“错了,错了!”嘉诺打断他,“科技改变未来!你知道区块链是什么吗?区块链就是科技,就像你的腰带,是哪个厂家的,你买了多少,都可以追溯,信息完全透明公开。”

“我以前炒作玛咖和蓝草,这有什么区别嘛!我可以给你10多种中国以前炒过的东西,但我只能说它又到达了某个市场。”朋友坚持。

“那是你的老思维,社会在不断进步,虚拟货币是社会的趋势。过去有微信还是互联网?”嘉诺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只要一个人不爱学习,就会被社会淘汰。”

算力可能有更大的用处

从简单的挖矿到买币,Jano 仍然有一种预感,即挖矿业是不可持续的,迟早会被政府关闭。

去年9月4日,币圈被称为“9月4日”。同日,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门发文,宣布严厉打击代币发行和融资,并宣布货币当局不再发行比特币、以太坊等代币或“虚拟货币”并且不会具有与货币相同的法律地位。随后,一些地方政府对矿业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甘洛县已经开始关注水电站开矿现象。有的矿场打游击战——电力局领导来查之前,迅速将矿机搬走;当领导离开时,他们又搬回来了。还有水电站业主明确表示不开采,因为上面的领导不允许。

在舒文看来,挖矿并不违法,政府也没有明文禁止挖矿。嘉诺很清楚,私下用电是不允许的,“就像偷偷喝自来水一样”。他认为,监管后,矿主可以从国家电网购买电力。

这也意味着挖矿的电费会增加,利润率会大大降低。加诺算过,按照现在的币价,“如果电费涨到40美分,你就赚不到钱了。”

记者联系到的另一家矿场张志刚已经用国网电进行挖矿。他和他的朋友在四川阿坝州建立了多个矿场,正在建设的矿场计划拥有多达 10 万台矿机。建成后,密密麻麻的芯片矿机将排列在一起,占据四栋6层楼。建设。

与Jano的家庭作坊这样的采矿相比,他们的运作方式将是迭代的。他们为大客户出售计算能力和挖矿。算下来,按照目前的市场,购买矿机至少要几亿元,每年的电费可能会更高。

张志刚似乎很淡定,连建矿的钱都没筹到。 “这个业务接近快钱,以前投资机构不理我们,现在我们都在排队抢额度。”他和几十个朋友把这本书放在一起。因为提前收取算力费,所以可以轻松实现4倍杠杆开矿比特币电价,而且对每个人来说投资都不高。

张志刚身处互联网圈,对虚拟货币原理的理解远胜甘洛县的小老板。但在他的心目中,每个人都是一种人,挖掘和猜测的人往往是那些不够成功,想要实现阶级飞跃的人,包括他自己。

随着虚拟货币的日益普及,热钱涌入挖矿行业是相当惊人的。它们支持越来越多的消耗能源的矿工以最快的速度执行没有数学价值的哈希运算。烧掉了相当一部分钱后,除了电费,没有挖到任何硬币,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是比特币经常被对手指责的一点。

即使在“水电王国”甘洛县,随着越来越多矿机的到来,大自然也无法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胃口。

张志刚承认采矿确实浪费能源。但他觉得矿井也不是没用的。 “如果将来纳入监管,这些人庞大的算力也可以在其他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航天领域。”

Jano 没有多想。如果现在有人给他100万元阻止他玩硬币,他绝对不会接受。他相信虚拟货币会升值。哪怕只吃泡面和芥菜,他也愿意为自己的信仰买单。

《世界上最快的3种致富方式,要么找有钱人,要么跟着有背景的人,要么你必须认清趋势,你站在这里,让这风把你吹到一个有钱的地方自由!”站在三轮车来来往往的县城街道上,杰诺告诉我,他选择了第三种方式,并且是一个人。

在他挖的山上,村民们的生活依旧平静,就像过去几十年一样,要么种土豆,要么挖土豆。亚诺在这座山上长大,是村里第一个外出打工的人。现在他的几个弟弟还在工地上开着挖掘机。有时,他回头一看,“感觉自己离他们好远。”

他很早以前就跟朋友说,再过几年,币价会飞涨,大家都背着背包去银行门口给他装钱,他会在成都这样的大城市买几套。一百万美元的房子。

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不再每天盯着过山车般的币价,忘记买币。 (为保护受访者隐私,文中姓名均为化名)(记者郭鲁尧)